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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吞咽的过程中,她逐渐意识到,陆政是意图让她放松下来,刚刚那个意外温柔的吻是,现在的酒也是。
她一直紧绷着,他也不好继续推进,否则显得太不堪。
她此刻明了了。
喝了半杯,陆政把酒杯移开,放回酒柜台面上,压下来吻住她。
比方才那个吻更加温柔,也更加深入。
如此缱绻的吻,鼻腔里盈满了他洁净清冽的炙热气息,没有人不会被蛊惑。
再加上酒精和发烧的缘故,程若绵神思混沌,几乎要软倒。
她模模糊糊感觉到陆政的手从毛毯下摆伸进去,绕到她后腰扣着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腰前合近了些。
这意味不言而喻。
程若绵几乎是瞬间惊醒。
她稍稍推了他一下。
陆政停下吻,低声,“怎么。”
声音凉凉的,似是不耐烦的前兆。
耗到现在,距离他接到她少说也过去两三个小时了,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到了这个关头,虽然他们都已心知肚明接下来的走向,但有很多细节,她最起码要知道他的想法。
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摆出乖顺的姿态,望着他,道,“……陆先生,这段关系要维持多久?”
陆政以一种审视的目光静默看她片刻,“……你想说什么?”
“一年半,就到明年夏天我毕业,可以吗?”
她一口气说出来,像是生怕他不听似的。
陆政默了默,自鼻腔笑一息。
他突然间觉得没趣儿了似的,离开原本的位置,走到开向后院的窗边,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点了根儿烟。
程若绵从这声笑里听出讽刺的意味,于是补了一句,“如果在这之前您……您厌倦了,关系随时可以结束。”
陆政不语,只衔着烟站在窗边,拿那双眸子盯着她。
她品不出他眼神的意思,总觉那是很冷的、凉薄的、没有心的男人会有的眼神。
被那样盯着,程若绵只觉出自己的无力和软弱。
她低下头,攥紧了胸前的毛毯边缘,很低的音量说,“我只是希望,到时候我们能好聚好散。”
她也只有这个指望了。
陆政走到茶几边摁熄了烟。
自来到别墅,他总是要把烟点上又原封不动摁熄。
刚刚站直身体,听到她的话,他双手插兜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他当然不是。
他这样的男人,要什么人要不到,怎么可能会纠缠她。
一年半足够了。
发烧的缘故,程若绵脸蛋儿红得不正常,但陆政没有察觉。
他已经打算走了,兴致已经被她刚刚那番话毁掉了。
没劲。
可他不打算对她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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