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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把药接了过去,似是?没料到?她如此猜测身份,半晌才道:“……是?。”
宣榕叮嘱道:“这几天落雨潮湿,伤口易化脓,多加小心。”
少年“嗯”
了声,左手拎药,转过身要离去。
下半张侧脸的弧度,在雨雾里若隐若现,居然有几分熟悉。
宣榕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伸出手,道:“等……”
眼见他脚步顿住,疑似要转身,她反应过来:转过身后呢?说你长得像一位有过几面之?缘的死者?能否摘下斗笠让我看一眼?
这既傻又冒犯。
宣榕当机立断,手掌上扬,探入雨中,在他视线死角处,按下斗笠的后半边缘,想要挑翻他斗笠。
竹笠湿滑,翻飞稍许,就被一只扎了绷带的右手按住。
稳如泰山,一动未动。
和练家子比速度,宣榕一败涂地。
好?在,少年似是?以为她误触,并?未在意,侧过身问道:“还有何事?”
“……”
宣榕挫败,她不擅长撒谎,天人交战半天,实话实说:“……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可?以……摘下斗笠让我看一眼吗?当然!
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是?我冒犯。”
看不清少年表情,但此话一出,他唇瓣微抿,这不是?个愉快的预示。
他淡淡问道:“什么?人?”
宣榕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形容。
他们不算熟悉,不是?朋友,萍水相逢,每次都是?她自作主张横插一脚,最后想起,用?以盖棺定论的第一念头,居然是?“已故之?人”
。
宣榕有些沮丧,迟迟未语。
这在少年眼底似乎有别样解释,他嗓音沙哑,分辨不出情绪,问道:“害你不顺的仇人,还是?恩将仇报的小人?”
宣榕摇了摇头:“……一位远走他乡的亡人。”
“……”
少年沉默良久,缓缓摘下斗笠。
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最多只能算得上周正,和那位浓墨重彩的容貌简直是?毫无关系。
雨水顺着他的眉峰滚落,少年眸若点漆,沉凝着注视她:“那现在呢?还像么??”
宣榕:“……”
完全不像。
她愧疚道:“一时看岔,实在抱歉。
我……我帮你给右手上药吧,否则你一个人不好?操作。”
说着,她将桌案侧边的简易转板推开,示意他进来:“正好?雨大,避一避?有干净的布巾,把头发擦一擦也是?好?的。”
方才他抬手按斗笠,纱布血迹斑驳,宣榕瞧得真?切。
可?少年仿佛在雨中生?根,半晌不动,就在宣榕疑惑时,他终于抬脚走了进来。
宣榕松了口气,一指藤椅,招呼他:“坐。”
又踮着脚,在柜中取了昨日才浆洗过的布巾、干燥洁净的纱布,一瓶她自己熬制的清创药水,宣榕回?过头,见少年还沉默站着,问道:“藤椅在那,上面东西拿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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