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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掸掉袖上落花,在阁外立了片刻,复点足消匿。
荒芜的西苑,早已无人看守,烈日下,却笔直得跪着一道墨色影子。
他黑裳间的血纹,在炽热的日光下,妖艳如火舌。
腰间长鞭,也只松松垮垮的缠在臂上。
那角白衣映入眼帘时,影子立刻垂下头,恭敬道:&ldo;属下金乌,叩见阁主。
&rdo;
说完,双手奉上蛟绳长鞭。
子彦并不说话,翻袖间,长鞭已被他卷入掌间。
金乌挺直肩膀,未见鞭动,只觉眼前晃了晃,下一瞬,断筋碎骨之痛传遍全身,鞭梢,已在他身上留下十数血洞。
他忍不住闷哼了两声,不远处的白衣少年,正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一惯冲静的双目,冰冷而无温:&ldo;这已经是第二次。
我说过,不许伤他。
你既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又何必认我这个阁主?&rdo;
金乌咽下喉头淤血,愧疚道:&ldo;属下万死。
只是,这两次,都是主上亲自监刑,属下,实在不敢放水――嗯――&rdo;
鞭走如刃,直接卷掉他臂上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金乌痛得眼睛发酸,再不敢多加辩解。
子彦扔掉长鞭,眸底寒色稍缓:&ldo;这次,他伤得如何?&rdo;
金乌牙关颤抖着,维持恭敬姿态:&ldo;主上动了一夜鞭刑,其间,殿下昏迷,还用了针刑。
属下……尽了全力……&rdo;
说这话时,他身体又是明显一颤。
子彦却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双目复归于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昏迷中,九辰不间断的咳了一整日,到了夜间,高烧得通身滚烫,连唇角都起了火泡。
守夜的两名老内侍摸了摸墙边少年的额头,俱被那滚烫如碳的温度吓了一跳。
他们又提了两桶冰盐水,悉数浇在九辰身上,半个时辰后,九辰高烧非但没降,反而越加严重,原本苍白的脸,已被烧成浓重的潮红色。
二人见情况不对,忙去禀告管事的那名老内侍。
熟料,那老内侍被九辰折了腕,余恨未消,听罢,不屑一顾,道:&ldo;这小煞星,病成这副鬼模样,王上看都不看一眼,便是要任其生灭了。
你们若识趣,就少惹这身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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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室内的老内侍们,向来以此人为尊,见他发话,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老内侍翘着腿道:&ldo;不就是发个烧么?也不是大事,继续浇点水降降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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