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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四五个去了泥的野薯,往火灶前走,这会儿没看见脚下掉了几条根茎的藤,差点对着灶扑了个跟头。
霍铎尔反应迅速地将他接好,掌心撑在他腋下。
“白,怎么样,有没有碰到哪里?”
余白心有余悸:“没、没事。”
霍铎尔扶着他站稳,接着屈膝微蹲,替他拍去麻袍下摆沾到的烟灰。
余白心里像被热水暖过似的,小声喃喃:“真没磕到哪里。”
细长的指尖一指,眉眼很是腼腆,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两边多了个浅浅的酒窝。
“就是摔着这一地野薯了。”
说完,语气还多了些心疼。
霍铎尔三两下把野薯捡起来,余白跟着对方:“放进火炭里烤,要是晚饭吃不饱的话,可以留着当宵夜吃。”
他说完又笑了下,发现霍铎尔始终看着自己,下意识习惯性地别过眉眼,低头看地板。
霍铎尔目光缓和。
“外头冷,你到屋里待着。”
余白一吹风鼻尖就变得红通通的,还很痒,于是没坚持,揉了揉鼻子先回屋。
夜色渐浓,霍铎尔把杂活和体力活全部包揽了,余白也没闲着,将屋子收拾一遍。
霍铎尔睡得那块石床太硬了,就铺着一层草垫子,如今天气越发的冷,他往上多垫了层旧的兽褥,翻出骨针,把该缝补的东西都缝补干净。
石屋亮起火光,霍铎尔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矮身进来,光影下,余白正用骨针缝补兽褥,边上还有一把新制的猪毛牙刷。
他唤:"白。
"
“来了……”
余白揉揉眼睛,放下骨针。
霍铎尔一顿,多添几根木头,好让火光更亮。
“不用省着柴火烧,没了我出去找。”
余白乖乖的:“不碍事,就一会儿。”
“我用阿狡送的猪毛帮你做了把牙刷,有空试试。”
说着搓了搓手,接过霍铎尔递来的热汤。
吃饱喝足,余白就着热水含药草片,药效起来,昏昏欲睡的。
霍铎尔端了盆烧好的热水进屋。
兽人没有每夜冲洗的习惯,但霍铎尔知道余白的习惯,他总是很干净,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
“霍铎尔,你怎么什么都准备好了?”
“照顾你是应该的。”
亚雌兽太弱小了,余白比许多亚雌兽还要虚弱,如果没有兽人照顾,很难度过这个冬天。
初冬的黑夜,除了风声喧嚷,四周很安静。
隔着火光,洗漱完毕的余白躺在兽褥里,眼眸望向石床。
恰好兽人也在看着自己。
他拉高兽褥遮起眼睛,又悄悄下了一半,
余白发现霍铎尔似乎很喜欢看他,心里不讨厌,就是别扭,还有些许很模糊又说不清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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