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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今问昔（第2页）

&esp;&esp;不是为了譬如报仇什么的，她想活，她想活着，她必须活着。

&esp;&esp;再然后呢？

&esp;&esp;她开始谋划，怎样增加生还的可能，怎样爬起来宰了这些人，她评估自己的身体状态，她寻找方寸天地里最合适的武器。

&esp;&esp;对，这是对的，她很理智。

&esp;&esp;她看着她用目光测距、她能活动的身体部位越来越多，她像真正的捕猎者那样，舍得下饵，有耐心，效用最大化，一击制胜。

&esp;&esp;她杀了人，一个又一个。

&esp;&esp;她宣泄自己的愤怒——伤害她一毫一厘，都要拿命来偿还，没有哪个能死得体面，面目全非、开膛破肚，惨叫不绝于耳。

&esp;&esp;结局呢？

&esp;&esp;直接伤害她的人当场被杀，间接主导的人长埋地底。

&esp;&esp;到此结束。

&esp;&esp;结束？

&esp;&esp;“没有结束吧。”

&esp;&esp;她走进铁笼，长筒军靴一根一根踩上白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

声，直到从受力点崩裂开，断了，碎了。

&esp;&esp;“如果真的结束了，她——不，我，我为什么还会恨呢？”

&esp;&esp;“我的恨意究竟指向谁！”

&esp;&esp;能死的都死干净了，她也曾经将一切掩埋得毫无痕迹。

&esp;&esp;好像任何一个优秀的、堪为表率的女人，都该就此向前，仿佛遭狗咬了一口已然痊愈似的。

&esp;&esp;她不够强？

&esp;&esp;可是她做到极限了。

&esp;&esp;她想不开？

&esp;&esp;这也不受她控制。

&esp;&esp;她应该遭受审判，她应该被指控懦弱，因为她始终没有向前走，或许她尝试了，但她依旧没有向前走。

&esp;&esp;为什么会这样。

&esp;&esp;究竟朝哪里走才算是向前。

&esp;&esp;为什么感到痛苦的是她，被指责的也是她。

&esp;&esp;为什么指责她的是她自己。

&esp;&esp;“我不需要是一个……固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