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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的,”
应明远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刀,割开江行尸身上的衣物,回头怪异地问:“方才你为何那么说?”
涂希希伸手小心地掀开被割开了的衣物,看到手臂上的伤口迟疑了下。
“怎么这里也有伤。”
应明远转过去到另一头仔细看了许久,说:“手筋也断了。”
涂希希思索道:“看下四肢。”
应明远在她指使下,转了一圈,将尸身上的衣物都割开了,随即说:“四肢俱断。”
涂希希站直身,看着江行的尸首,沉声道:“那……就是,凶手先切开了喉管,令江大人无法出声,之后断其四肢经络,令他不能动。
最后才割断江大人的颈部经络,让他出血过多而亡。”
应明远听得有些懵,半晌说:“……殊途,你确定?”
涂希希并非专业仵作,要说确定她无法保证。
但她认为伤口摆在那,上面展现出来的东西不会有错。
“进门之前,你同我说江大人惨死在这里,然而守夜的守卫却丝毫未曾听到有动静。”
她看向应明远,沉声道,“若非守卫撒谎,那么就是江大人第一时间被割喉了,所以无法发声。”
应明远听得有些急,道:“割喉这个我知道,关键是你这个排布的顺序,你又不是凶手,怎知他是按这个顺序做的?”
涂希希当即指向江行伤口说:“因为这个伤口用了两刀。
凶手如果想杀江大人,以他的刀工,一刀就可以解决。
但他没有,所以他不太想立刻杀江大人,因此第一刀是割开了喉管。
因为割到了喉管,江大人必定要挣扎,挣扎的第一反应寻常人都是以手去抓凶手钳制自己的双手。
所以凶手砍断了江大人手筋。
手不能动之后,江大人必定要用脚,所以才断其脚筋。
最后要杀人,才动了颈部脉络那一刀。”
她说完,似乎觉得还差一些,于是转身对上江行的颈部伤口,说:“你再看下这最后一刀的伤口,伤口边上有些细碎的血肉沫。
喉管那头皮肉浅薄,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肉沫,所以……”
应明远:“……停下来做什么?”
大理寺少卿
涂希希看到应明远背后,立着几个人。
其中一位身着京绣华衣长服的女子,旁边有个穿着绿衫的婢女。
看女子梳着发髻,面貌雍容,神色哀凄,应当是早上亲眼见到自己丈夫死状的江夫人。
江夫人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涂希希这边。
四周安静了一会之后,她忽然往前一步,凄声道:“……官家说的可是真的?我家夫君真是遭人如此恶毒杀害?”
这问题方才应明远已经问过了。
她又重新理了一遍,不会有错。
她当即点下了头,郑重道:“确实如此。”
江夫人登时又要晕过去了。
婢女抽泣着扶住她,哽咽地一声声唤着夫人。
连无关的涂希希都觉得这光景有些令人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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