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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加入了一个社团,是观星舍,至于为什么,大约是其他社团需要会某项技能,但是观星舍不用。
这个社团的望远镜甚至都是学校的,唯一的成本就是得半夜跑到山上。
渊其实觉得自己没什么兴趣爱好,她只是一个随便长大就很费劲的人,爱好对于她而言简直算是奢侈品。
郊外山上的夜很静,没有人声,只有虫鸣,窸窸窣窣不知疲倦。
这社团其实是学校自己办的社团,农学最讲究物候,观星知物候才能让植物生长得更好。
年轻的学生站在山岗上,这里没有生长树木,唯有趴地生长的灌木,和疯长不息的紫茎泽兰。
舍长是个带着黑框圆眼镜的学长,镜片太厚总是遮挡望远镜的边框,他的眼镜脱了带,带了又脱,手忙脚乱的很是滑稽。
渊是第一次跟着大家来观星,准确来说,这是新社员第一次参加活动。
他们还不熟悉望远镜,都坐在山岗上的石头上调试。
学长学姐并不会帮新人调试,因为望远镜只有自己调过才算是工具。
城郊没有灯光,地上能发出光亮的只有他们自己带的手电筒,一个人一个,绑在背包上。
渊的望远镜磨损是最轻的,变焦的螺旋还是完好灵敏的,轻微调试就能看得见。
她第一次觉得星空也是璀璨的,星星不再是个发光的白点,而是确确实实存在的星球。
或许对于星辰来说,人的一生就是弹指间,它们周而复始地出现在天边,无声无息地观看世间轮转。
它们几乎是永寿的,也一生都在闪耀,就算寂灭时也会有一条闪亮的彗尾。
她站在山边,举着望远镜,以一个蜉蝣般的生命长度去窥探星穹的生命。
这能算是生命吗,算是吧,有诞生,有寂灭。
结束已经是深夜,舍长和几位学长学姐带着大家扎帐篷。
山顶上这时候才慢慢有了人声,大家分好了帐篷,各自钻了进去,虽然都低着声音讲话,但是听着也很热闹。
渊所在的帐篷里都是新社员,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把背包放好之后坐在帐篷里开始聊天。
“我还是第一次睡荒山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帅男鬼。”
“年轻男鬼应该不会有,老头老太太可能不少。”
“咦,那我还是不太敢睡了。”
女孩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
另一个女孩从包里掏出平板:“我正好可以把画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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