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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以前待珺儿也很好的,我原以为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璇璇‐‐&rdo;陶氏声音一顿,看着谢璇下意识避开的动作,心里便是微微作痛,&ldo;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想得太过简单。
这十年是我对不住你们,该做的,我一定会做。
&rdo;
&ldo;那我就等着,如果能做到,我和澹儿会感激你。
&rdo;谢璇低声,转身欲走。
&ldo;璇璇。
&rdo;陶氏忽然叫住了她,&ldo;珺儿和澹儿,他们都好吗?&rdo;
&ldo;他们?&rdo;谢璇一笑,轻轻挑眉看向陶氏,&ldo;如果心中挂念,何不自己去看看?&rdo;目光扫过陶氏微微垂下的眼睑,谢璇暗暗叹了口气。
都是懦弱的人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却没有勇气去做什么,如同谢缜十年来对陶氏的逃避,若没有人在后借力,恐怕永远不会走出那一步去。
甚至如同,她最初重生时对韩玠的逃避。
出得精舍,谢缜还是木木的站在牌楼旁边,谢璇便踩着矮凳进了车厢。
谢缜仿佛是听到了动静,往这边看了看,便慢慢走过来。
车厢里,谢璇瞧着那一堆完好封着的礼物,掀帘望外,&ldo;爹,她不愿意收啊?&rdo;
&ldo;璇璇,不如你……&rdo;谢缜抬头看她,话音未落就被谢璇打断‐‐
&ldo;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可不敢插手。
&rdo;小姑娘脖子一缩,又躲回车厢里去了。
反正她所求的只是逼着谢缜走出阴霾、正视过去,让陶氏帮着改变谢缜,打压罗氏。
至于谢缜是否在陶氏面前吃瘪被拒,那是他种下的果,她管不着。
马车慢慢的沿原路返回,谢缜垂头丧气的骑马跟在后头,而在几十步开外,韩玠也骑马慢慢跟着,目光锁在谢璇的车厢上。
她这样封锁内心将他拒于门外,独自背负前世的沉痛记忆,独自为了家人谋划费力,想来便叫人觉得心疼。
历尽痛苦寻得重来的机会,他可不希望小姑娘被过去的记忆折磨,活得更苦更累。
他所求的,是让她高高兴兴、安稳顺畅啊!
韩玠目光微沉,心里渐渐有些动摇。
棠梨院里再次闹翻了天。
谢璇跟在谢缜的后面,走近棠梨院时隐约能听到谢玥的哭声。
她觉得诧异,待走到棠梨院门口,就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
罗氏褪去钗簪,只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屈膝跪在门口冰冷的石板上。
她的身后依次跪着身边伺候的妈妈和丫鬟们,再往后,棠梨院里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跪在那里,除了不见谢珺身边的丫鬟外,连芳洲、木叶等人都一脸不情愿的跪在那里。
而谢玥则孤身坐在正屋的门口,正嘤嘤哭泣,她的旁边是谢老夫人和伺候她的丫鬟婆子。
这会儿正是隆冬日暮,冷风掠过地面,那青石板本就冰寒入骨,屈膝跪在上面,可不就要跪出病了?
谢璇不在乎罗氏怎样折腾,但她凭什么让芳洲等人也跟着受罪?
她朝芳洲递个眼色,是叫她起身离开的意思,芳洲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偷偷的努嘴指向后面的谢老夫人,再偷偷朝谢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缜倒是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他第一眼自然是被罗氏惊到了,待见到谢老夫人,便忽视了乌压压跪着的人,上前道:&ldo;大冷天的。
母亲怎么过来了?&rdo;
&ldo;大冷天的你能往城外道观里跑,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rdo;谢老夫人寒着脸,指了指罗氏,&ldo;她虽说有诸多不是,好歹也是你棠梨院里的正头夫人,掉了她的脸面,你难道脸上也有光?外头的那些野猫狐兔,走了就走了,你还惦记着做什么!
&rdo;
&ldo;儿子只是去进香,母亲说的是哪里话?&rdo;谢缜躬身,看了罗氏一眼,目中隐然生怒,&ldo;提到脸面,如今这样才更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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