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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不然咱们都得完蛋。”
月镜潮也知道自己真帮不上什么忙,捡起剑就又跑回去了,他心想自己真是没有用,帮不上阿玉姑娘什么忙。
抱剑自责了会,待他再探头去看时,唯有玉霎一人还全头全尾地站在地上,莹白的雾气从她周身析出,她身形晃晃,也倒了下去。
玉霎受了很严重的伤,她把尖刀插在门上撑住自己。
她周身倒了一地的尸体,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半魔居然有这等身手。
“阿玉姑娘!”
月镜潮从躲着的地方扑向玉霎,要去扶她。
“我没事。”
她摇摇头,随即昏倒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
玉霎身上很多伤,着急为她止血的月镜潮看着她后背上斑驳的疤痕,很是心疼。
是他不好,阿玉姑娘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诫过他,千万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也不要对任何人报以同情,现在惹上了大麻烦还连累了她。
真是该打!
月镜潮很自责。
“越楼……”
满头是汗的玉霎病中睁眼,看见床前坐着的月镜潮,有些恍惚的呢喃,呼唤的是另一个名字。
月镜潮拧了毛巾给玉霎擦脸,被抓住手腕,她的长发散落,病容憔悴,倒是叫人忍不住怜爱起来了,气息微弱,张口便是:“越楼。”
“越楼,我的眼前好暗……是晚上了么?怎么不开灯,也没有月亮……我是为你才来的,关山难越,但总能过去……我、我……”
病糊涂的玉霎睁着她的眼睛看着月镜潮,似乎正在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因为两人长得像,所以认错了么?
“阿玉姑娘,我不叫越楼,我叫月镜潮……你也可以叫我不休。”
月镜潮睫毛垂下去,他握住玉霎的手,表情伤惨:“阿玉姑娘,越楼是你心里很重要的人么?”
玉霎没办法回应他,她犹如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后,淹死在了回忆和铺天盖地的疲惫里,挣扎不安许久,终于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了。
月镜潮给她盖好被子,放下纱幔,着手煎药,一边伤怀,一边想着如何处理门外的尸体。
死的人那么多,要如何处理?
不说石板上腥臭的血迹,恐怕是把搬尸的人叫过来,也得费好大一番功夫,魔域每天都有半魔死掉,哪里收得过来,且不知道花楼那边会不会再来寻仇。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任由他们堆在此处。
他想着想着,打算去看看门外的情况如何,于是头戴了斗笠出门去。
才打开门,便看见门外站着一队面容肃穆而头上长着异角的大魔。
凶狠,肃杀。
“你们是谁?”
月镜潮警惕,后退一步就要关门:“要做什么?”
为首的大魔长得狰狞魁梧,这样的大魔会是征战沙场的勇士,如今屈尊来到此处是为什么?
面对面前少年的警惕和防备,大魔并未表现出不敬,只是亮出了手上提着的布袋子,身后的魔族也是如此。
只听他们声如洪钟但又严肃道:
“吾等奉陛……会长的指令,前来为公子送生活物资。”
每个袋子里都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有的正在往外面渗血。
“什么会长?不认识,你们认错人了,还请几位大人速速离去,莫要同我们计较。”
月镜潮就要关门,一只大手架在门框上,拦住了他的动作,大魔比瘦弱的少年强壮高大不少,这个举动着实是凶狠了些,不过他们平日对待那些卑贱如猪狗的半魔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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