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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明显是头领的汉子点了点头看了亨利二人一眼,显得相当疲倦的米拉此刻已经有些半梦半醒,而贤者毫不费力地单手抱着她走了这么久的模样让他多少提起了一些注意。
“麻烦你带路了”
汉子对着亨利点了点头,而我们的主人翁一声不吭地转过头去就拨开了草丛。
他的行动娴熟宛如久居密林的野生动物,沾满泥土的轻质皮靴落脚时唯独发出了和地面接触的细微声响。
一米九的身高,抱着一个小女孩还背着一把大剑,可亨利的行动起来干扰到的环境却比那些轻装的弓手还要少。
种种的细节在令亨利引路的行为被愈发确信可靠的同时,他本人却也相当矛盾地在这一群人眼里变得愈发可疑起来。
人和人之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攀比心理和复杂的嫉妒之情,当一个人不如自己的时候我们总善于去展现自己的友好。
但当某人在某方面超越了自己所能的时候,心里头就免不了地会有一些不平衡。
这种内心对于有能力者的偏见搭配巧合至极的相遇共同导致了这个十男三女十五匹马的组合对于亨利是表现出了明晃晃的不信任。
但我们的贤者先生对此只是淡而处之,就好像之前他们请求他帮忙一样,他只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跟我来”
半腰高的草丛被蛮横地拨开,马蹄重重踩在上头把青草的根部折断留下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的痕迹,一行人朝着左侧走了约莫半分钟,转过一颗粗壮的大树之后一条不算深也不算浅的林间小溪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
失去了密林的阻挡下午明媚的阳光被水面所反射显现出一片金黄色与银色交织的美妙光影,为首的几人都不由得眯了眯眼去适应耀眼的强光。
就连疲倦的米拉也因此有了一些精神,但亨利并没有放她下来。
小溪约莫有小腿深,这种林间的溪流总是那么地清澈,一些圆圆的鹅卵石平铺在它的底部清晰可见。
它们并不大,或许是从山上的某个地方崩塌的岩石经过这一路的冲涮而变成了这样罢。
亨利没有迟疑,他当先踩着溪边长着一些青草的岸边跳到了水里头,泥土因为动静而崩塌滑落到了水中顺着淅沥沥的溪水一路染开了一片浑浊。
他把右手也伸了出来,米拉依旧迷迷糊糊的,她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多了,贤者担心她掉下去所以另一只手也伸出来护住了女孩。
现在是秋季,即便是在莫比加斯西海岸这种相对温和的地区弄湿自己唯一的一套衣物也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亨利的靴子就免不了要这样了。
沁凉的溪水迅速地透过皮靴边缘的缝线缝隙渗进内部,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内靴内就积起了没过脚面的水,而他迅速地前进着,一边用脚尖探路以防止下脚的地方石块松动。
溪水流速并不算急,但多少还是有些阻力。
身后那一行人也迅速地随着亨利跳了下来,这一次他们没再使用单纵,弓手们暂时性地收起了弓拉着马匹的缰绳与后面的同伴一起两两并排下到了水里头,全程坐在马背上的女性之中最为年轻的那位因为溅起的冷水而发出了一声“呀”
的尖叫,但紧接着她就脸红红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唉”
走在亨利后面的那名小队长对此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行人没再说什么,迅速地就穿过了小溪到达对岸。
“踏——”
滴答滴答的水珠掉落在河岸上,本来若是要更加有效地隐藏痕迹的话亨利他们应该选择顺流而下在下游再找另外一个地方上岸的才是——但对岸的地面上碰巧有一些不规则形状的花白石块,硬质的土地完美地掩盖了一行人的踪迹。
这一侧的风景也没有太多的改变,除了路边的石块更多一些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们又走了相当一段时间。
亨利再一次回过头去瞄了一眼,弓手们对于他的警戒似乎经过几个小时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但队伍的气氛依然相当紧张,两名年纪分别在19岁和21、2岁上下的年轻女性全程都显得相当地安静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点。
说实话亨利是不太清楚这三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她们四肢纤细皮肤白皙,但身上穿着的服饰又并不显得过于华贵。
要这么说的话,就是那种会出现在某个稍微有钱一些的商人家庭里头的人,但并不是有钱到可以雇得起这样一支精锐小队的程度。
实话说她们看起来更像是这些佣兵的家人而不是护卫的对象,可又有谁会带着自己别说战斗了连自保都难的家人一块儿去做一个危险的任务?亨利停下了思考,他不想在这上头费太多的心思。
实在闲得没事干的家伙才会对每一件事情都刨根问底,而贤者所需要的仅仅是那些对自己有益的情报罢了。
就好像他选择帮助这些人一样,亨利的行动一向都简单明了,没有过分复杂的缘由和多余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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