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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9页）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另一旁，吴郡太守府。

nbsp;nbsp;nbsp;nbsp;自季泠放走辛宜堪堪两个时辰，钟栎就带着人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由于季泠拿捏着季桓的命脉，钟栎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以昨夜城中归月楼那处究竟如何乱，他也无心去管。

nbsp;nbsp;nbsp;nbsp;辛宜跑了便跑了，主上清醒后自有他的打算。

nbsp;nbsp;nbsp;nbsp;此时季泠一身僧袍，手里转着佛珠，站在季桓床前念着经文。

nbsp;nbsp;nbsp;nbsp;季桓早醒了，只是身上扎了针，动弹不得。

他就这般，睁着眼直勾勾地看着季泠，恨得咬牙切齿。

nbsp;nbsp;nbsp;nbsp;可惜，连牙都不动了。

nbsp;nbsp;nbsp;nbsp;“阿桓，你做了太多错事，暂且莫要说话了。”

季泠顿了顿，又补了句，“想来阿母也不愿让你再多说话。”

nbsp;nbsp;nbsp;nbsp;季泠转过身，对着榻上那双漆黑如墨氤氲着怒火羞恼与恨意的眸子，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我放走了辛宜。”

nbsp;nbsp;nbsp;nbsp;果然，听见她说这话，季桓面色倏地大变，他努力怒睁眼眸，身子不停地颤抖，面容愈发得狰狞。

nbsp;nbsp;nbsp;nbsp;“你不是说，辛宜死后，你深陷梦魇整整五年吗？你可知为何？”

nbsp;nbsp;nbsp;nbsp;“阿姊今日就告诉你吧。”

nbsp;nbsp;nbsp;nbsp;“征和五年（五年前）三月，你借着将阿母的坟茔迁回祁陵的幌子，在天梧山做法事。

我在禄苍庵第一次见到辛宜，那时候她，还是我的弟妇。”

nbsp;nbsp;nbsp;nbsp;“若论起这个，你又会嘲讽阿姊，说阿姊奴颜屈膝，说阿姊背叛季氏。

可你哪里知道，当年孙氏和一手遮天，我们姐弟在府中过得是何等如履薄冰。”

nbsp;nbsp;nbsp;nbsp;“孙氏接二连三的有孕，又接二连三的意外小产，她怎能不恨你我姐弟？阿桓你那时是认死理，宁死也要与父亲抗衡，与孙氏作对。”

nbsp;nbsp;nbsp;nbsp;“但阿母已经……我们姐弟二人能活着，能立身，才是最要紧的。

永嘉十年（13年前），并州赤山之乱爆发，我听见孙氏夜里抚着肚子，对父亲说要你去历练。”

nbsp;nbsp;nbsp;nbsp;“我求了孙氏整整一月，每天跪着替她揉肩捏腿，亲手替她那刚满周岁的女儿浣洗衣物，这才求得看她一次松口，不想你一意孤行，先一步去了。”

nbsp;nbsp;nbsp;nbsp;“你实在太叫阿姊伤心。”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琛郎的事，也是。”

nbsp;nbsp;nbsp;nbsp;季泠说着，忽地苦涩一笑走近季桓身旁，无奈地笑着：“你口口声声说恨我，可你终归未对我设防不是？”

nbsp;nbsp;nbsp;nbsp;“我并未告诉辛宜，邺城之乱爆发时，云霁过来告知过我，你看，你也并未想着阿姊去死？”

nbsp;nbsp;nbsp;nbsp;“就连你找到兮山，也是担忧阿姊被陆氏的人找到，担忧他们报复我。”

nbsp;nbsp;nbsp;nbsp;“阿桓啊阿桓，纵然你对阿姊做错了很多事，可我们终究是血脉相连。

看在阿母的面子上，我身为阿姊，又怎么能真的恨你入骨呢？”

nbsp;nbsp;nbsp;nbsp;季泠闭着眼睛，流下两行苦涩的清泪。

nbsp;nbsp;nbsp;nbsp;“可辛宜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当年在禄苍庵，阿姊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看得清楚，她分明是非常爱你。”

nbsp;nbsp;nbsp;nbsp;“当年，她满心满眼都是你。”

nbsp;nbsp;nbsp;nbsp;迅速捕捉到季桓眸底的一抹不耐与憎恶，甚至还有隐隐的逃避。

季泠心下又有了几分了然，她继续道：

nbsp;nbsp;nbsp;nbsp;“我当时心生凄苦，无人申诉，辛宜那时年少，听我说着旧事，纵然你待她冷淡，她也你满是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