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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金属（第4页）

“你觉得他们虔诚吗？”

“应该，还算好吧……哎呀大哥，你知道我不信那些东西的，我怎么知道他们虔诚不虔诚啊？不过从平时在佛寺里看到的情景来说，至少这些市民在叩拜的那个时候，心还是诚的吧？”

徐紫翎喃喃地说。

“虔诚个屁！”

徐一飞大声道，“你走近他们，去听听他们求神拜佛的时候都在念叨些什么！

有的是得了癌症希求康复，有的是不孕不育希望生儿育女，有的是临近大考希望子孙金榜题名……全国佛寺道观里那些叩拜的人，百分之八十……不对，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是许愿就是还愿，他们把神仙菩萨当成什么了？佣人？保姆？医生？还是高考阅卷官啊？”

“那，不过，这个不是很正常吗？信徒不就是这么整的么？”

徐紫翎依然不明白。

“你看看穆斯林，郑和七次下西洋，最后终于到了圣城麦加，他有没有朝拜的时候说真主安拉保佑我更上一层楼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民国战神白崇禧，每天都要虔诚祷告，他什么时候希望真主保佑他干掉敌人的？还有西藏的藏民，成年之后就拒绝各种车辆，一步一个脚印绕着青海湖和大山步行转经，从未听说谁谁谁在仪轨中向佛祖祈求告别艰苦放牧种青稞生活的——我生下来就是神佛的仆人，我的生命意义就是我信仰的力量——这才是真正虔诚的信徒。

所以我经常跟人说，”

徐一飞顿了顿，“现在的城市人，根本没有信徒。”

“好吧，就算你说得对，”

徐紫翎脑袋有些乱，“可这跟十二金人，阴阳师东迁有什么关系？”

“阴阳家是秦始皇的宫廷御用术士，但你觉得，秦始皇嬴政，他是一个虔诚的，阴阳家‘至理’的信徒么？”

“不可能！”

徐紫翎这次回答得挺果断。

“因此，你好好想想‘阴阳师依附秦始皇’跟‘秦始皇信赖阴阳师’这二者之间到底是什么逻辑关系？”

“‘阴阳师依附秦始皇’自然是因为他们看中了秦国的强大，只有在一个国富民强的稳定环境中，才有利于科学研究，在政治强权的支持和资源倾斜下，阴阳家们追寻阴阳五行的‘至理’才有可能。”

徐紫翎按照徐一飞的提示开始思考，“至于‘秦始皇依赖阴阳家’，是因为阴阳家和道家不同，阴阳家大量的科技研发成果都是能直接应用到军事、经济、政治、文化各领域的，可以直接强化嬴氏家族的统治力。”

“按此逻辑，阴阳五行最高级研究成果金属氢的亚稳定状态——‘十二金人’完工后，你认为秦始皇会怎么做？阴阳师们又会怎么想？”

徐一飞继续引导。

“据为己有！”

徐紫翎猛然醒悟，“在秦国王室的支持下，阴阳五行的至理研究当然可以顺利推进，但其终极成果却要沦为秦始皇暴政的帮凶！

根据项羽留下的线索，十二金人阴阳家只保留了一尊，其余都被秦国统治者挪作他用了。”

“所以虽然阴阳家跟法家一样，在秦国获得了至高无上的学术尊崇地位，但是这个时候的他们，只能选择赶紧卷铺盖走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到哪里都免不了被找到，因此只能出海！

至于到底是徐福私自带着他们潜逃出海，还是阴阳师先逃跑，秦始皇再以‘寻仙’的名义派遣徐福去追杀，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段天鸣做出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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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项羽留下的线索，十二金人的其中一尊，就在阿房宫。

徐紫翎收拾行囊，直奔西安。

而他并没有直接奔向阿房宫遗址，而是先去拜会了西安大雁塔，大慈恩寺的方丈照元大师。

以往游览一些佛、道圣地的时候，徐紫翎并没有太多注意，只是机械地跟着人群瞻仰、膜拜，按照他的说法，“就当是做广播体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