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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东升沉默了一会,才苦笑着开口道。
李鸿河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要求都没有。
叶东升深深叹息,再不停留,大步走向停在瞭望塔前的一辆直升机。
直升机旋翼呼啸,尘土飞扬。
在即将走向直升机的时候,叶东升突然转身,大声道:“李老,如果我们能还狂徒一个清白,也帮您洗刷耻辱,您老愿不愿意跟我回幽州?”
旋翼之下的尘土飞扬而起,李鸿河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眯了眯眼睛,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在叶东升耳边响起:“我静候佳音。”
叶东升点点头,直接走进机舱。
直升机开始升空,越飞越高,机舱之内,叶东升坐在座椅上,看着下方越来越小的训练场地,看着那个转身走上瞭望塔的老人,轻声自语道:“您又在坚持什么呢?”
同一时间。
在瞭望塔最上层的空间里,李鸿河走进来的时候,一名背对着李鸿河的年轻人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您又在坚持什么呢?”
“你不懂。”
李鸿河看着站在窗前的年轻人,眼神慈祥的回应道。
这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很容易给人好感的年轻人,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消瘦,一张只能算是清秀的脸庞或许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的原因,显得有些苍白,他的气质很温和,眼神清澈,浑身上下都看不到半点锋芒与孤傲,他一脸平和的站在瞭望塔上层空间的窗口,看着越飞越远的直升机,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渴望和憧憬。
温润如玉,宁静致远。
这八个字用在他身上,似乎再贴切不过。
“为什么不走?”
听到老人的回答,年轻人终于转过身,心平气和道:“爷爷,这应该是第四次有人来请你出山了吧?我们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什么不走?”
“不能走。”
李鸿河摇摇头,沉声道。
“待价而沽?”
年轻人微微挑眉。
“是身不由己。”
李鸿河苦笑一声:“天澜,你不会懂的,有些事情,只有等你离开这里,去了外面之后才会明白。”
“外面。”
李天澜默念了一声,随即自嘲道:“外面?”
这个词汇,他几乎是从小听到大,听了无数次,可事实上,他的世界却只有面前的这个营地,一年多前他倒是出去了一次,但却去了一个比这里更加封闭的环境。
外面?
外面又是什么?
他默默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瞭望塔上层类似于一个房间,只不过四个方向都有可以进行侦查的窗户,房间由木头建造,在外层铺上一层油布,勉强做到了遮风挡雨,房间内部的摆设也极为简陋,只有一个体积巨大,并且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很能唬人,书架两侧,是两张木板床供人休息,距离书架不远的地方,还有两个书桌,上面摆着毛笔和宣纸,那是他们爷孙两人平日里练字的地方。
这便是李天澜从小到大的世界,他并不讨厌现在的环境,可出去过一次之后,他却越来越渴望能够再去外面走走,见识一下外面的风光。
可这些年来爷爷却始终限制着他,每次问起,爷爷都会告诉他时机不到,李天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可近来这段时间,他却已经越来越忍受不住了。
李天澜深深呼吸,拿起一块白布蘸水,走到书桌的一块牌匾前,默默擦拭着。
这块牌匾可以说是整个营地中最值钱的东西,长近两米宽一米的紫檀大匾,不要说放在这里,就算拿到中洲最上层的顶尖圈子里,都是不常见的稀罕玩意,牌匾两个字更是行云流水,铁画银钩,充满了大家风范。
李氏!
李天澜默默看着这两个字,突然道:“刚刚来的那人说可以为我父亲翻案?”
“是为我儿子翻案,不是为你父亲,他也不会为你父亲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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