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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箫娘转过背接屋檐上滴下的雨去了,胳膊上透着月光似的皮肤,裙带扎得紧紧的,勒着细细一把腰。
阳光穿透裙,隐约透着里头的纱裤。
她不算高,但腿又细又长,双脚没太站拢,中间有条缝隙。
有条缝……
他用眼神把她从后头剥光,又觉得这算是一种侵略了,便收回眼,垂看纸上,不知何时洇了一团墨,乌七八糟。
“席泠……”
箫娘倏地出声,席泠心一抖,胡乱将那张纸揉成团,攥在手中,仿佛揉藏了一片龌龊的心事。
当他定神抬头,才发现箫娘并没转身,还是那片荏弱的背脊。
他深喘了口气,舌尖抿了抿干燥的唇,“嗯?”
雨滴坠得益发缓慢,箫娘还抬手接着,她有些不敢回头,想先被雨水冰一冰,褪掉脸上的红晕。
可她又想听他讲话,于是搜肠刮肚地挑着话头,“院里的苔藓可是越结越多了,你也不清一清?”
满院苔痕疯长,在粗墁青砖上蔓延,绿油油的,爬到石案底下、院墙上、谁的心上,悄悄开放成一棵葱蒨的杏树。
席泠索性就盯着她背,语气逍遥,“青苔满地初晴后,绿树无人昼梦余。
唯有南风旧相识,偷开门户又翻书1。”
箫娘听见他吟诗,止不住想扭头望一望他,可她脸上还烧着呢,不敢回头。
想来也怪,她从前睡在他的床上,支使他这个那个,伸手管他要银子,从没觉着羞耻过。
今番倒连看他一眼都臊得不大敢。
一个人倘或心虚起来,必定是做了贼了。
但这贼又不是她做的,是他抱了她呢!
这么一想,箫娘甩了手里水珠,把挺得理直气壮的腰搦转过去,“听不懂!”
“不是念给你听,你听得懂听不懂也不妨。”
“那是念给谁听的?”
箫娘轻挑着下巴,席泠却把眼落回纸上了,“念给我自己听。”
是了,他除了他自己,一向一无所有。
隔着窗,箫娘看他孤独的侧脸,心陷在软的一片地。
她对他的怜悯日增月长,就想说些这世界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挽救他的孤独,“我告诉你听,元家太太在家偷汉子呢。”
席泠随口搭腔,“哪位元家太太?”
“就是巡检元大人的夫人嚜。”
箫娘兴致昂扬地将两个胳膊搭在窗台,脸色透着幸灾乐祸的雀跃,“我不是与他们家常来往么,一来二去地,与她太太十分要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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