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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不管王廓脸色如何阴沉,张顿带着此时面容苍白无血的胡广,闲庭信步的离开府邸。
看着张顿离去的背影,王廓咬牙切齿道:“此子狂妄至极!”
崔恭微微颔首道:“是够狂的,活了大半辈子,年轻后生年多了,但是敢对你我说这般话的,却还是头一个。”
郑达忽然道:“要不要派人收拾他?”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崔昭。
崔昭摇头道:“你打算派去谁收拾他?谁能收拾他?”
“人家刚才也说了,万年令王洵抓他都没得用。”
“你还能找谁?”
说完,崔昭拄着拐杖坐回到原来位置,摆了摆手人,让崔老管家把张顿和胡广的几案撤掉,继续说道:
“此事牵扯到勒石记功之法,牵扯到宫里,没有哪个官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和张顿对着干,那不是自寻死路?”
李虞忽然道:“崔兄,那个张顿,刚才说什么三天,听他话中的意思,三天之后,咱们就会乖乖的把钱捐赠给朝廷?”
崔昭一乐,“这你也信?”
“无知小儿的话,当不得真。”
“咱们且看着吧。”
崔昭拿起几案上的酒杯,皮笑肉不笑道:
“三天过后,派个人去把张顿找来,他到时候也该黔驴技穷,也是咱们对付他的时候。”
————
从博陵崔氏府邸走出来,胡广彻底松了口气,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许多,跟在张顿身后,语气幽幽道:“张老弟,你的低调呢?”
一想到刚才在博陵崔氏府邸之中,张顿舌战群儒一般,指着七位家主一通大骂,胡广就觉得头皮发麻。
真是信了他的邪,张顿说低调,自己竟然当真了!
有这么低调的吗!
那可是五姓七望啊!
随便一句话,放在长安城内,都能让长安城的各个坊市抖三抖!
张顿回头困惑道:“我还不够低调?”
胡广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低调在哪?”
“我对他们,是先礼后兵。”
张顿耐心道。
胡广张着口,呆呆望着他,合着按你的意思,没有上来直接把他们往死里弄,就是低调了?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被你吓死。”
胡广语气幽怨道:“那可是五姓七望的家主,咱们就是把醉仙楼开的再红火,也比不上人家分毫。”
“也幸好那七位家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要真对咱们狠一点,我们怕是得横着出来!”
张顿正色道:“胡兄,他们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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