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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记忆深处（第2页）

“什么驼背老头，人家可是先生！

怎么可以这样称呼人家，他可是会识文断字的，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还是个老好人！”

娘亲极力纠正齐川对王驼背的片面印象。

“恩。”

儿子赞同地点点头，然后拍手称好。

一会儿，齐川在娘亲的帮助下穿好了新衣服，齐川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娘亲拿来一张写着‘齐川’两个大字的宣纸让齐川看。

字写的中规中矩，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娘亲嘱咐齐川将这两个字牢牢地刻在自己的心里，永远不要忘记！

正当齐川拿起娘亲借来的毛笔饱蘸墨汁试着在空白宣纸上写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飞脚踹开，紧接着晃晃悠悠走进来一个酩酊大醉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这个人就是齐川的父亲。

齐川迅速惊恐地躲在娘亲的身后，整个身体不由自主战栗。

娘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一跳，用手轻轻抚着齐川的脑袋，颤抖地安慰：“孩子，别怕！”

父亲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对着屋外喊道：“磨蹭什么，你们还不把他带走?”

这个时候，齐川才注意到屋外竟然站着两个身穿褐色道袍的十八九岁小道士。

两名小道士看了一眼寒酸的屋内摆设，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还是迈步走进了屋内，径直走到娘亲的跟前冷冷地说道：“让他跟我们走吧！”

娘亲转身一把抱住齐川，央求着说道：“再等会儿，让我再看看我这苦命的孩子。”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娘亲的脸上滚下，娘亲粗糙的双手不停地在齐川的脸上抚摸，然后将自己的脸紧贴着齐川的粉嫩小脸不住地呼喊，“孩子，娘的好孩子。”

齐川被娘亲粗糙的双手抚摸的脸上生疼，想挣脱娘亲，“娘，娘，疼，疼！”

但是娘亲依然不肯松手，搂的更紧，喊的更亲。

泪水模糊了娘亲的双眼。

父亲变得愈发的不耐烦了，厉声呵斥：“磨蹭什么，快走！”

娘亲好像没有听见，依然紧紧搂抱着齐川。

父亲只好上前硬生生将齐川从母亲的怀中拉出，就在父亲准备转身一把将齐川推给道士的时候，娘亲牢牢抓住父亲的手臂不松手，同时娘亲的另一只手死死抓着齐川的袖头。

父亲被娘亲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激怒，变的愈发暴躁粗鲁，松开拉扯齐川的手，朝着娘亲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娘亲被父亲一巴掌打的身体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齐川吓的身体瑟瑟发抖，口中呼喊着娘亲蜷缩在地上，而父亲毫不在意一把将齐川拎起往外走。

眼看自己就将被父亲拎出门外，齐川极尽挣扎，父亲顺势将齐川抱在怀中，而齐川手脚乱蹬活像装入麻袋中的活羊。

激怒的父亲将齐川一把摔在地上，伸出长满厚厚茧子的手掌，照齐川脸上就是一巴掌。

齐川脑袋嗡的一下，脸上火辣辣的，好似被皮鞭抽过一般，齐川双手立刻捂住小脸，但是嘴角还是一片鲜红。

但是齐川稍微清醒之后，还是哭喊着往屋内跑，去寻找自己的娘亲。

两名小道士赶紧拦住齐川，一个人抓住双手，另外一个人抓住双脚，任齐川一个九岁的孩童如何挣扎也无可奈何。

地上刚刚苏醒的娘亲挣扎了几次依然没有气力爬起，悲痛欲绝的娘亲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硬地，声泪俱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才刚刚九岁！”

突然齐川想起自己玩耍时听到的那份全国通告。

一个月前，国师发布诏令，在全国范围内选送九至十三周岁的童子，进行初级选拔培育。

不论是穷人家的的孩子，还是富裕人家的孩子，都没有人能够幸免。

因为在这个时代，国师的诏令等同于人皇的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