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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逛街累着了,第二日,也不需宛嬷嬷念叨,翁季浓自己就乖乖的待在府中了。
不出意外,除非元琛被圣人调到别的地方去任官,那这座府邸便是翁季浓以后的家了。
既然这样,翁季浓就想着好好把宅子修整一番。
翁季浓坐在肩舆上,一只手打着伞挡太阳,另一只手撑着下巴听一旁的元伯介绍府里的格局。
“宅子原是前朝武威郡公的府邸,前朝覆灭后,这宅子就被朝廷收了回来,前年阿郎任河西大都督时,圣人同时赏赐了这个宅子,可供后人承袭。”
元伯恭声道。
翁季浓听到可供后人承袭之后,心里也是欢喜的,圣人赏赐的宅子分两种,一种是待受赏之人百年之后,家眷需要搬出去把宅子还给朝廷,而另一种便是宅子永久的赐给受赏之人,算作他的私产,子孙世世代代都可以在这儿居住。
元琛便是第二种了。
元府虽然重新粉刷修缮过,但还是可以看出它已经历过许多风霜,沉淀着一股新宅子没有的厚重氛围,这样的宅子格局都是划分好了的,前院是郎主办事与外客往来之地,后宅便是主母,家眷的生活的地方。
甚至哪个院子是由何人居住也隐隐有了暗示,像主院后侧方的院落便是留给以后嫡长子的。
对这样妥当宽阔的宅子,翁季浓是满意得不得了。
“除了您和阿郎现在住的正院,只留了一个静香院和青竹院做客房,旁的院子都上了锁。”
元伯笑呵呵的说。
说完期待地看着翁季浓。
翁季浓没有听得懂他的暗示,还在美滋滋地想着如何重新布置这个新家:“我想在我们那个院子里放两只大水缸,夏天要到了,到时候再往里面植上几株莲花,再放几尾金鱼,是极好看的。”
元伯有些失望的应声:“唯!
奴记下了,夫人想要什么品种的?”
“就只要红珍珠,”
翁季浓想了想,又添了几样,“回廊下的布帘都换成竹帘,要墨竹的,窗台上摆几盆玉露……”
翁季浓满脸憧憬地布置着院子。
元伯一一应下,原本还对翁季浓没有听懂他的暗示而苦恼,但听她到软声软语的交代他们重新陈设院子,心就慢慢安定下来。
家中有了女主人便是不一样了,气氛沉沉的元宅,往后要热闹起来喽!
午后前院有人来禀,说军中有人来寻元琛,元琛怕军中有急事,便去了前头。
过了两个时辰,再回来的时候,院子已经大变样了。
长长的抄手游廊下挂着半卷竹帘,竹帘下紫色的穗子随风飘荡。
宽大的院落一分为二,右边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摆着兰锜,他的兵器规整的摆在上面,一旁还有几只石凳。
与右边都是冷冰冰的兵器不同,左边更有趣味,两只他臂长宽的水缸贴墙而放,隐约有嫩绿色的荷叶探出缸边儿,往地上滴滴哒哒落着水珠。
不远处是一座小木亭,木亭下不是桌凳而是一张吊在梁上的靠榻。
木亭四周是新移植过来的牡丹花……
很显然,他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右边是他的,左边是翁季浓的地盘。
见他回来了,院子里忙碌的侍女们只来得及朝他屈膝行礼,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
元琛眉梢微挑,带着些他不曾察觉到的期待进了屋。
院子都换了布置,屋子里当然也是。
心潮澎湃,无限幻想,迎风挥击千层浪,少年不败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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