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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及将作监陈表,城西原有一座百年旧宅,先前的户主去了多年,如今空了许久,可与公主居住。
圣人只是点了点头,着户部工部征了就是。
刑部尚书冯铎陈表,柳万绣之父,淮南道舒州长史柳仁胥上表泣奏,因事涉天听,便已转了宗正寺和大理寺,急请圣人批复。
“柳万绣虽然欺君,但罪不至死。
李如山,着吏部户部将柳万绣追为集贤馆编修,补拨二十年的饷给柳仁胥,开春了迁他去岭南道做太守吧,也算是与他补偿一番了。”
“谨遵圣喻。”
李如山道。
“陛下!”
圣人见御史中丞从列中闪出,便已觉不快。
“典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朝新象不过十数年,根基未稳,正是需要天下举子,广納良才。
柳仁胥清廉为官数十载,其子柳万绣寒窗苦读方有此成就,今身赴王宴却血溅殿上。
此事不平,天下举子难服,于社稷不利,于陛下不利。”
话毕,刘玉溪便站了出来。
“柳万绣欺瞒圣上欺瞒郡主,太子虽是过失之责,但陛下已有决断。
吴大人莫要混肴视听。”
“过失之责也是责。
秋闱刚过,诸学子报国心切,翘首以盼,而状元郎却身死宫廷。
难道,大人情愿见到后世对圣人或太子有何毁誉之词吗?”
“吴卿,那依你,孤应如何?”
圣人问道。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列在最前的齐王崔琰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吴言正要张口,只听得身后几人嘈杂。
随着一声响动,议事时关上的殿门被人用力推了开来。
朝堂之上诸人纷纷侧目,圣人看清来者之后,缓缓合上了双目。
李如山见他闯殿,一时间甚是急躁,想去拦住他却是不敢乱了朝堂礼仪,只得悄声喊他停住。
“太子殿下!”
那夜,崔豫霄回了东宫,看着铜镜里憔悴面容和散乱的头发,暗自神伤一夜,直到次日清晨,东方鱼肚渐白,贴身伺候的环儿来告安别郡主已醒,又无甚大碍,他才理了理仪容,换上了干净的常服休息。
自此,接连三日他都是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三餐也进的多了些,觉也如常的睡了。
今日天还未亮,听见宫里钟响,便知是圣人开朝,便着人换上朝服顶冠,不顾诸人阻拦,径直闯进了宣政殿。
他没有理会李如山,进了殿门,双手礼在胸前,大步迈在了御阶之下,叩首下拜。
“陛下。
儿臣崔豫霄,恬居储君之位,性乖行张,失教晏德,戕害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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