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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静了一会,比划道‐‐
【我身有残疾,不想拖累他人。
】
袁飞飞怔住。
张平比划了这句,便看向一旁青黑的地面,安静地不再有所表示。
袁飞飞站在他的面前,张平沉默的脸孔就隐在她的影子里。
袁飞飞看着这样的张平,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她觉得张平好像一块铁,在无数次锤炼中,渐渐成形,也渐渐冷却。
不论是明媚唤新的春夏,还是寒冷入骨的秋冬,他都是一副模样。
以前有一次,她在外面同狗八裴芸玩乐,回来的有些晚了,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看见张平坐在背靠门板,坐在石阶上,手边放着一个茶壶,好似在发呆。
那次她鬼使神差地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出声,就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他。
张平足足在那坐了一个时辰,偶尔小饮一口,他好似在看着对面的墙根,也好似在看墙fèng里的野糙。
他的表情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直到袁飞飞站得累了,才出去叫他。
那时袁飞飞就有了奇怪的感觉,只是那时她不甚在意,也就没有细究。
如今这份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终于明白了。
红尘几许,张平已不在意是苦涩还是沉重,当其他人在尘世的道路中沉沦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终途。
面对世事,他低敛、沉默,连叹息都吝于给出。
认命。
他已经认命了。
袁飞飞跨坐在凳子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张平,好一会,她面无表情开口道:
&ldo;我饿了。
&rdo;
张平抬头,袁飞飞打了个哈欠,道:&ldo;肉丝鸡蛋哟‐‐&rdo;
张平看着袁飞飞,半响出屋。
袁飞飞趴在桌子上,心想他也不是永远不叹气的。
没一会,张平做好了饭端进来。
袁飞飞一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蛋,放在嘴里,张平又给她碗里补了一块。
袁飞飞抱着碗埋头大吃,一旁的张平没怎么动,只是偶尔给她添些菜。
袁飞飞吃了一会,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看了张平一眼,道:&ldo;还有什么要说的?&rdo;
张平没动作。
袁飞飞又道:&ldo;老爷哟,你憋着不难受么。
&rdo;
张平:&ldo;……&rdo;
袁飞飞笑了一声,道:&ldo;随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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