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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安扭头。
沈却也是看向她。
薛诺侧着头说道:“公子,那个徐立甄是跟你有仇的吧?”
沈却道:“怎么?”
“我刚听石大哥的意思,那个徐立甄一直都在找你和你府中的麻烦,显然是对你们没什么好心思的。”
“我虽然不懂监察御史是什么官职,可我听说御史是能弹劾官老爷的,而且能让公子避忌,让陶大人害怕的,他肯定也是个厉害的。”
“他来这里如果真是冲着公子,那公子要是走了,岂不是随便他怎么编排?”
薛诺尽量用着不那么靠谱的话,避开了一些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地方,对着沈却说道,
“扈家的事情跟公子没关系,扈容他们的死也跟公子无关,可是陶大人却多多少少牵扯到里面。”
“他先是收了扈家的好处,后来又翻脸想要秉公处理,结果两头都没占着,没找到扈家开私矿的证据不说,人证也全部死完了,还被扈家反咬一口说他冤害扈容跟扈夫人。”
“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可我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那个陶大人来找了公子好几次,每次都跟扈家的事情有关系,他贪财又怕死,万一那个徐立甄来了见公子走了,回头吓唬吓唬陶大人,让他跟着一起冤枉公子怎么办?”
石安竖着眉毛:“他敢?就算他真敢,谁信?!”
薛诺说道:“官字两张嘴,当官的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还少吗,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敢?”
“别回头公子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说那私矿是公子开的,或者说是公子收买邱长青害死扈容,再不然冤枉说是公子跟陶大人勾结害死扈家的人什么的,再把当初告状的人弄死了,到时候鬼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们要是再不要脸点儿,让扈家反过头来咬公子,那公子岂不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沈却说道:“官场上想要陷害谁没这么容易。”
“可万一呢?”
薛诺嘟囔,“存心害人哪有不容易的,万一他们真这么干,那公子岂不是倒霉。”
沈却听着薛诺的话觉得她有些天真,下意识想说以沈家如今的地位胡乱编排的证据没那么容易让他入罪,徐立甄就算想找沈家麻烦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可话还没说出口,他神情却突然顿住。
真的不会吗?
他因梦境南下找人的事情不可能对外人言,朝中交代的差事也不涉及呈州和祁镇这边,可他却在这里停留了十余日,其间陶纪几次跟他往来,他不仅去过扈家逼问柴春华的下落,又曾借人给县衙捉拿邱长青。
如果……
如果徐立甄真的那么不要脸,颠倒黑白将扈家的事情落到他头上,京中自然不会信他买凶杀人,私开黑矿的事,可是党争上面呢?
扈家跟四皇子关系极深,柴春华跟成国公府和三皇子又脱不了关系。
一旦牵涉到党争之事,就算没人信那些可笑的罪名,也会怀疑他是不是奉了太子之令,私下江南有所图谋,想要构陷三皇子和四皇子。
而这些事情一旦落进陛下耳朵里,以陛下这几年对沈家的态度,难保不会疑心沈家。
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沈却原本反驳的话顿时说不出来,抬眼定定的看着薛诺。
薛诺鼓鼓脸说道:“公子看着我干什么?”
她不满,
“你可别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我要是那个徐立甄存心想要找公子麻烦,那这会儿肯定巴不得公子走。”
“等你走了,那个没骨头的陶大人没了顾忌,我再吓唬吓唬他,然后把该杀的人一杀,该收买的人一收买,回头再叫扈家反咬公子一口,那公子到底干了什么还不就是我说了算了。”
“到时候搞不死公子,也能弄臭了公子。”
石安在旁听的脸都有些青了,瞅着她说道:“你别吓唬人,哪有那么厉害?”
薛诺瞪眼:“你不信?”
石安撇撇嘴刚想说薛诺夸张,而且她一个三字经都没认全的小孩儿知道个屁,可谁知道沈却却是突然开口:
“阿诺说的没错,说不定徐立甄是真的想要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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