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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比任何美味成熟的鲜果都甜。
云瓷含笑梳妆,片刻,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失了神。
那些想不明白的心事再次占据她的心,她托着下巴极有耐性的分析:为何阿兄会这么甜?甜美这词儿难道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她不过是做梦梦见阿兄,就能甜得找不着北,若阿兄果然是女孩子的话……
估计能把她甜懵了吧?!
实在没法想象阿兄带兵打仗是怎样的画面。
阿兄性子阳光爽直,细微处常存温柔,这样的人,秉性纯良,不争不抢,和血染疆场的战将完全是分开的两人,云瓷揉着手腕,忍不住摸了摸脸,沮丧的长叹一声:“还是阿兄的脸摸起来感觉更好啊……”
滑滑的,嫩嫩的,棱角分明,白皙如玉。
云瓷摇摇头,从失神里挣脱出来,她这是怎么了?做了场梦整个人就傻了不成?想什么呢!
眸光忽转,笑意收敛,娴静淡然。
走廊处,姜槐提着两只木桶稳稳前行。
店小二肩膀披着雪白毛巾,额头生汗,鼓足勇气跑过去搭讪:“客官,这些杂务怎么不喊小的来做?”
伸出的手被避开。
“……”
姜槐一脸假笑:“多谢,我自己来就好。”
她家阿瓷的洗澡水,臭男人凑什么热闹?
店小二瞧着他那张脸,犹不死心:“提两只木桶怪累的,客官,让我帮您吧!”
“不必。”
拒人千里的姜小将军迈着大步走开。
店小二看直了眼,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伙伴,“长得真俊俏啊,远看近看都好看。
你说,我若生成貌若天仙的黄花大闺女,能不能和他一度春宵?”
短衫打扮的伙计被他吓得汗毛倒竖,大热天心里森森冷气往外冒,死死咬牙挤出两字:“别闹!”
“没闹啊。”
面容白净的店小二委屈巴巴道:“你不想吗?”
“呵,想就能实现吗?”
“可不想一定实现不了啊。
世间万物因果自定,不都得从心动开始?谁心动了,谁就先失自由。
要能让他喜欢我,失了自由又何妨?”
“有病。”
伙计清了清嗓子,递给他一道白眼,“别忘了咱们债还没还完呢,滚滚滚,楼下忙去!”
红尘滚滚,苍茫人间,诺大的客栈,从上往下看也就那么一点。
如一滴水,汇聚百川,剖开众人心肠,凝成世间百态。
姜槐提着水桶堪堪在门前站稳,话音未起,门被打开,露出云瓷瓷白柔美的瓜子脸。
“阿兄辛苦了,快请进。”
看到妹妹,姜槐眼里的笑便要溢出,精瘦细长的手臂充满力量,纹理明晰,衣袖卷到臂弯,云瓷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收回。
“我去帮你把洗澡水倒好。”
“有劳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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