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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茶宴是朝阳派多年来的固定传统,全派上下于月圆之夜饮茶欢聚,届时众人可以不用想课业烦恼,畅饮畅谈。
“完了,我都忘了这茬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沈秋练瞅了眼快爬上天穹中央的月亮。
“阿宁!
迟就迟了,挨两句骂忍着,别跟掌门夫人起冲突!”
沈辽对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呼喊。
此时,琼露台上已经摆上了一张张黄梨木的小桌,精致的茶具都已经摆上曲水流觞,朝阳派的弟子们基本都已落座,各自说说笑笑的交谈着。
云虚让和魏君兰坐在上座,这场宴席本就是用来沟通宗门内弟子情感,因此少了许多拘束,就连魏君兰也对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闻天羽和云晴芝坐在魏君兰旁边的位置上,云晴芝四下扫了一眼,便用一种貌似压低实则清晰非常的语调对闻天羽说:“这么重要的场合,三师姐怎么没来呢?”
这话立竿见影的提醒了魏君兰,魏君兰皱起眉头,四下查看后对云虚让道:“沈家这个丫头也太没规矩,品茶宴乃是你我对宗门内小辈的厚爱,她连这也能忘?”
“许是身体不适也说不定。”
云虚让不动声色的替沈秋练打圆场。
闻天羽轻蹙眉头,此前他就对沈秋练的去向十分在意,偏生他又不想让旁人看出这份在意,有损自己身份,遂装的矜持,只能用眼神四下瞄看。
琼露台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雾霭,月朗星稀,美不胜收,只见雾霭以外一个轻盈的人影由远及近袭来,若轻盈的蝶,跃然而现,
“阿宁!”
闻天羽手按桌角,险些站起身,他克制的喊了一声。
一旁的云晴芝面色微冷,唇角却恶意慢慢的上扬。
“三师姐!
你怎么才来啊!”
她亮声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暂停了交谈,齐刷刷的朝沈秋练看去。
沈秋练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魏君兰瞅见她时脸色明显拉长,她堪堪站定,见魏君兰刚要张嘴,云虚让率先抢在前头喝道:“丫头,我不是让阿辽别备下酒菜,喝茶不需要那些劳什子,怎么还忙活这么久!”
沈秋练愣了两秒,瞟了眼魏君兰的脸色,又看了眼周围的状况,当即反应过来,道:“是啊是啊!”
“赶紧入席。”
云虚让冲她使了个眼色。
沈秋练心底微暖,当即垂首入席。
魏君兰轻哼一声,“沈辽真是老糊涂了。”
随后也没有多言。
云晴芝面露失望之色,眼睁睁看着沈秋练自顾自坐到身畔,神色沉静,而另一侧的闻天羽则屡屡投去关切的目光,欲言又止一般。
虽然说不太清晰,但潜移默化的,总有些人对沈秋练产生了改观,例如云虚让,例如闻天羽。
云晴芝攥了攥裙面,小声道:“三师姐,你方才是做什么去了?”
沈秋练举起桌案上的茶盏,仰头饮尽,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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