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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仪芳脸色一时有些晦暗难辨,好半天没说话,一旁站着的小厮被自己二爷在外人面前晾着,很有些手足无措。
林清便笑着打圆场:“子尚兄,既是家里有要事,你就先回吧,改明儿再找个合适的时间约出来玩便是。”
李仪芳倒也不急,与林清、刘道安好一顿寒暄后,才慢悠悠随那小厮家去。
刘道安对此见怪不怪,只一个劲儿捡荔枝膏盘里的冰块嚼,嚼的嘎嘣儿脆,想借此消消自己身上的暑气。
林清则在旁皱眉思索,嘀咕道:“乐业,你有没有觉得,子尚兄的状态,有点,呃……,过于、过于……”
“过于平静是不是?”
刘道安抢言道。
林清神情愕然看着他,显然是没料到他能这么准确的说出。
刘道安嗤笑着摇了摇头,“你呀,到底是吃了初来乍到的亏。
你去街上随便拉个人问问,这京城谁不知道?南平大长公主的小儿子脾性是出了名的古怪叛逆!
母亲去世的葬礼上,大哥哭的肝肠寸断,他倒好,不说面露悲戚之色,还一连消失好几天,李驸马亲自带人搜遍整个京城也没发现他的踪迹,直到公主下葬那天他才出现。
葬礼结束后,要不是李家大哥拦着,李驸马估计能把他当场打死!”
“啊?”
林清有些诧异,“可我前段时间还在公主忌日那天在舒肴斋碰见子尚,他特地买了匀颜阁、彩云间和舒肴斋这三家的点心,说是母亲在世时最爱吃。
按理说,若是真的不孝,也没必要在母亲逝后多年做这些‘表面功夫’吧?”
刘道安把荔枝膏盘里的冰块都嚼完了,还不过瘾,又吩咐人再去送一盘荔枝膏来,还嘱咐要多放些冰。
“所以说他‘古怪’呀。
该尽孝的时候不尽孝,等到身边的人都快忘却了亲人逝去的悲痛,他反倒事亲至孝起来。
亲娘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二婚的继妻。”
“子尚竟是二婚?”
林清惊呼出声。
“他前面还有个妻子,也是早早亡故。”
末了,咂咂嘴,羡慕道:“也不知这小子前世修来的什么福气,名声这样差,依旧引得两位高门贵女争相嫁于他。”
“不过如清。”
刘道安话锋一转,“我刚从我们上官那探得口风,说是江南的事宜都处理的差不多,圣上十分满意,林大人怕是不日也要进京,到时必定重重有赏,兄弟我在这提前给你家道喜了!”
说罢,笑呵呵给林清拱了拱手。
刘道安是中书舍人,平时就与召令草拟一类的文书打交道,又说是从上官那得知,那必定八九不离十。
林清于是十分欣喜,注意力一下就从李仪芳那转了回来,高兴之余,请刘道安在和乐楼大吃了一顿,刘道安也不客气,专挑贵的点。
等到二人在和乐楼门口互相道别后,林清竟意外碰见了许久不见的云宋瑞,云宋瑞身边还跟着一着紫衫,束高发,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神情严肃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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