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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槿默然不语。
她不能。
两息后,墨刃忽然站起身来,裘衣从他瘦削的肩膀上无声滑落,落在马车内的毛毯上。
秋槿惊道:“墨大哥!”
她看到墨刃从马车中起身的时候,右手中多了一副弓箭。
“我不能让主上这样下去,我要白华死在我的手下,就在此时此地。”
墨刃发狠地咬字,他将弓箭往马鞍上一挂,“我是主上的利刃,沾血的人应当是我,不是主上。”
他翻身上马。
“驾。”
“等等,墨大哥!
!”
秋槿的呼声自耳边掠过,骏马嘶鸣,四蹄踩碎落叶。
墨刃手挽缰绳目视前方,他看到崎岖的山路自两侧飞快挪移。
忽然想:若非毒素侵体,他可以直接轻功赶去的。
万幸骑术倒也没落下。
墨刃悄然绕过了楚言与燕洛对峙的那片山崖,纵马继续向上。
拐上山林坡路的时候,侍卫安静地回忆自己的这两辈子。
……他不是第一次违逆主上的命令了。
他其实真的不是一个听话的侍卫,也不是一把趁手的剑。
更不是一个值得深爱的情人……毕竟,他如今就正在辜负主上深情的路上。
那么,他于殿主而言,究竟是什么呢。
林路已尽,眼前霍然开朗。
山崖上,楚言陡然变色——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熟悉的黑衣身影,骑马出现在更高的崎路上。
“——阿刃!
?”
山间的烈风吹开侍卫颈后高束的长发,还有他身后鼓动的玄黑衣摆。
墨刃眉眼间荡着一派清明冽光,他神情很淡。
毒素、病痛与前尘的阴霾,仿佛被这阵风一起吹散了,被远远地抛在马蹄后。
他不知道,但主上还在唤他阿刃。
那么,他便是主上的阿刃。
穷尽两生,仅此一声呼唤而已。
逆风仰头的时候,墨刃对上了白华的视线。
白华正软绵绵地垂着脸,面颊染血,他用仅存的一只眼珠痴痴地看着墨刃纵马而来。
白华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他刚刚一直在看着燕洛,但这时视线落在了墨刃身上,那只眼睛仿佛在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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