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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把门关上,飞快打了一盆水出来,把宋凉夜濡湿的衣服全部脱下来,有的地方还粘在伤口上,她就拿剪刀剪掉。
把宋凉夜衣服裤子都扒光了,此时她已顾不上其他,因为她看见了满身狰狞恐怖的伤。
——大大小小,新的旧的,布满这个男人年轻的躯体。
惊悚又残酷。
她一下子绷不住,大哭了起来。
颤抖着手拿出铁盆装满炭,点燃炭盆,放在床边。
用棉帕开始清理血水,大致擦了一遍,水都变红好几盆,又用棉球细致的擦擦伤处。
弄完这些便挑着严重的伤口先撒上药粉,止血的止痛的消炎的,只要她觉得有用的不要钱似的统统撒上去。
左肩那里伤口很大很深,皮肉外翻,都看得见森然骨头。
她觉得这里应该需要缝合,不然恐怕很难愈合。
可她根本不懂,心里焦急,想拿缝衣服的针线出来给他缝,又怕反而坏了事。
咬咬牙,最后只好在包扎上下了功夫,包得更严实紧密些。
除了左肩,还有几处很严重,腰腹处的旧伤也崩开了,现在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
那些一道道虎爪伤痕她也进行了消毒。
宋凉夜从躺到了床上,那大哥离开之后就彻底陷入昏迷,如今上药这么疼,这么折腾他,也没有一点反应。
全部包扎好,林轻烟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手抖得不行。
给宋凉夜盖好被子,又加盖了一床,现在最不能受冷。
她不确定宋凉夜有没有受内伤,内脏那些有没有受损,她挑选了几样药混着水准备喂宋凉夜吃下去。
她气喘吁吁,额头滴汗,趴到宋凉夜耳边:“宋凉夜,吃药,乖,张嘴。”
捏开他的嘴把药罐下去:“宋凉夜,吞下去,听话,吃了药才能好起来。”
幸好宋凉夜应该还有求生欲,并不排斥地咽了药。
林轻烟觉得光吃西药恐怕还不行,应该叫个郎中来看看,把把脉,看有没有内伤,开几幅中药吃才行。
可她现在走不开,她并不放心离开,把宋凉夜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轻烟拿出炉子点火熬猪肝粥,又拿了一个炉子准备炖鸡汤,鸡汤里面加了人参当归枸杞红枣等补气血的东西。
没一会儿屋子就飘出鸡汤的香气,林轻烟瘫坐在宋凉夜床前,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天渐渐暗了下来,屋里昏暗,她也不点台灯。
闻着空气中鸡汤浓香里掺杂着一丝丝血腥气,她想到今天的经历,忍不住把头埋进臂弯里呜呜哭了起来。
昨天还是一个好好的人站在面前,小声唤她轻轻。
为什么就分开了那么一下,今天再见面就成了这幅模样?
现在他躺在床上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还能不能醒过来?
林轻烟心里害怕极了,她好怕他流的血太多,那些药没用,再也醒不过来。
也怕就算醒过来,那些伤也有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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