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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倾倾身上新伤旧伤不少,胳膊上还有几处指甲掐出来的痕迹,才刚刚结痂。
季疏缈已经在父母卧室的卫生间里洗过澡了,穿着和她同款不同花色的睡裙。
“过来睡。”
季疏缈拍了拍身旁的床垫。
躺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刘倾倾舒服地喟叹出声:“遇见你真好。”
季疏缈得意地哼哼两声:“说错了,要说遇见我是你的福气。”
刘倾倾噗呲笑出声:“这话是让我说,还是你自己想说。”
“都可以啊。”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聊天。
刘倾倾问:“你刚刚为什么说气发财了?”
“避谶。”
季疏缈打了个哈欠,“人的语言是有能量的,不能说‘气死了’这种话,不吉利。”
“噗呲——你居然信这个?”
季疏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信啊,特别信。”
她一个重生的人,对这些说法深信不疑。
季疏缈很快就抱着兔子玩偶睡着了,可刘倾倾却睡不着。
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睡在这样干净温暖、令人安心的环境里,但她睡不着。
有一团冲破牢笼桎梏的清醒使她不能入睡,她把季疏缈在浴室里和她说的话一字一句、一举一动都熨帖在心里,迷迷糊糊地睡去,一会儿又惊醒,怕这清醒是片刻的,睡沉了就给埋没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倾倾换上自己的衣服,和季疏缈道别。
“吃了早饭再走嘛。”
季疏缈困倦地翻了个身,朝她撒娇。
刘倾倾仔细折好睡裙放在床脚,语气轻松地说:“不了,我现在回去能赶上做早饭。”
季疏缈没有再挽留,她知道刘倾倾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她回去后的处境就越难。
“把睡衣拿回去穿吧,姥姥做了很多呢。”
刘倾倾摇摇头:“还是放在你这里吧,等……等我以后来再穿。”
她还是第一次和季疏缈商量,说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而不是一味地拒绝。
“好的呀。”
季疏缈打了个哈欠,“我就不送你了,假期结束后学校见。”
“好。”
刘倾倾给她盖好被子,“学校见。”
向秦蓉和姥姥道谢告辞后,刘倾倾踏上回家的路。
坐在公交车上,看着倒退的街景,刘倾倾忍不住想,她生活的天地这样广阔,她为什么要困在不幸的家庭生活里,只能做一个不被接受的家庭成员?
“呦,大小姐旅游回来了?”
一见到她,刘母就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倾倾未语先笑,接过母亲手里的青菜:“也不好玩,就是些猴啊鸟啊的,就是看个稀奇。
爸爸妈妈都没看过,光这么想着我心里就难受,等我长大以后赚钱了,带你和爸爸到处去旅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母虽然奇怪她一个闷葫芦今天怎么冒出这么多话,但到底没深究,扔下一句“算你有良心”
就走了。
刘倾倾长舒一口气,原来也不是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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