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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笛好奇了。
“忘掉你学招式……不要过于相信你拳脚的力量,用一切可以用到的方式,比如挑砸绊腿的时候,你可以根据情况顺势肘击面部,或者直接弓步劈弹……比如,踹腿锁喉的时候,你右手如何握有短匕,可能变锁喉为直划破对手的颈动脉……再比如,双方相持的时候,近距离,你的额头、膝都可以变成最直接的武器,撞对方的鼻梁或者下阴,都可以达到一招制敌的效果。
那怕对方比你强。”
老爸道。
这听得仇笛哭笑不得了,他问着:“那不得伤残啊?”
“所以告诉你别跟人打架啊。
打起来可没有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优势,一个诨人持把砍刀,可能让你受伤;一个普通人持把枪,可能让你送命……怎么?你以为练上几年,就天下无敌了?”
老爸笑着,摸了摸儿子头。
仇笛笑了笑,没再往下问了,心里有点愧意,架可没少打,讨的便宜和吃的亏差不多。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是相当有信心的,直到遇到祁连宝,两周没下床教训,是相当深刻的。
最起码对付体力明显高过你的人,赤手空拳是错误的。
应该操个家伙来着。
他如是想到。
转过两个弯,就看到了家里的炊烟凫凫,这时候,老爸总是停下脚步,欣慰地看上一眼,然后吼一声,家里的狗儿奔着就朝他来了。
果真如此,一声喊山,群山回应,眼摸见几只黑影吠着就来了,老爸笑吟吟地走着,仇笛有点心事重重地跟着,也许是窥到了儿子心事,老爸边走边道着:“看你这次回来也住得不安生,儿大不中用、女大不中留,家里的事啊,你别操心,我和你妈身体还硬着呢,你能过得顺心,就是爸妈最大的希望啊。”
“爸……”
仇笛不好意思地喊了声。
“呵呵,别叫这么亲啊,叫得越亲,走得越远……你奶奶说的。”
老爸笑着道,吆喝着几只狗儿。
仇笛跟着父亲,那心事却是嗫喃地说出来了:“爸,这次考试……我心里没底啊,要是考上,能上编留在县城,我也就死心了,啧,就怕……”
“那是你的事,把你养成人,是爸妈的事,可想活什么人,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这事,你自己能当家。”
老爸背着手,不客气地把问题留给儿子了。
仇笛愣了片刻,才悻悻然地迟一步回家。
有个当过兵的爹其实不是好事,训练儿子,永远像训练新兵蛋子一样,别指望他搀你一把,他只会看着你摔打。
回到家刚放下柴火,洗把脸没擦干,屋里嘻笑乱声又起,仇笛进门一见,心情又被破坏无虞了,包小三和耿宝磊拿着家里的照片在看,管千娇捂着嘴偷偷笑,老两口是乐呵呵地,小三问了:仇叔叔,这个穿开裆裤露着的,就是仇哥。
故意的,仇千军哈哈大笑,糗得仇笛一脸臊热,抢过相册,踹了多事的包小三一脚。
晚饭怕是一天最高兴的时光了,一粗碗洗得干净、红得发紫的酸枣,吃得管千娇连吧唧嘴,山里的黄苔格外香甜,耿宝磊好奇地问来问去,才很不确定地道着这蘑菇的一种,很像鸡枞的味道。
问他什么是鸡枞,他也讲不清,只说这是一种美食,售价相当昂贵。
这话让包小三听,自然是装逼加吹牛了,争争吵吵,这一顿饭玉米窝头加小米汤,转眼就吃了个七七八八,吃相颇是不好的诸人,反倒让二老格外高兴似地,笑得合不拢嘴了。
吃完饭,管千娇抢着洗碗,抢到手了,却拉着耿宝磊干活,她在旁边指挥,气得耿宝磊直翻白眼,包小三今天有目标了,直凑到坐在门槛上吸旱烟的仇千军,递了根烟,好奇地问着:“叔,您……打过越战?”
“啊,怎么了?”
仇千军道,把烟夹到了耳朵根后。
“我一直以为仇笛吹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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