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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命人在院子中架了石凳,石锤。
将木蓝的手贴在那石凳上,用那石锤来砸,让她手脚不干净,偷钥匙放走小姐。
这一锤下去,不要说肉破骨裂,怕是要肉糜骨粉了吧!
锤子高高抡起,然就在猛然下坠的那一刻,前院的小婢见了鬼似得,跌跌撞撞奔了来。
&ldo;夫人,夫人,你快去厅堂看看吧!
小姐,小姐回来了。
&rdo;
大地初醒,晨光熹微,茵陈端坐于厅堂之中,受着第一抹日光的洗礼。
茵陈的一切都是淡淡的,淡淡的眉,淡淡的眸,淡淡的唇,淡淡的轮廓,淡得出尘,淡得她恍若是一条孤影。
周氏带着一行人迎了上来,她只若未见,在众人诧异怔忡的目光中起身,回到了后院,领着伏在地上的木蓝,回到到了自己的房中。
木蓝怨,她抱歉地一笑,木蓝落泪,她为她抹去泪水,说了唯一的一句话:&ldo;你的恩,我此生无以为报。
&rdo;
日头已跳了出来,躲在朝霞后,映出胭脂的红,华胜的金,云蒸霞蔚,天上一片,地上一朵,那便是身着嫁衣的茵陈。
昨夜的一切,她不言,无人敢提,连那周氏都被她的静默婉顺震慑了住,虽是为了报复,可竟一言不敢发,默默地待这一切准备就绪,将新人搀人了花轿。
茵陈的心平静得宛若新生,她不惊不惧,竟是如此的泰然淡定,就好似偏了轨的列车回到了正轨。
这才是苏鲮鲤的命运吧。
甘心为爱牺牲一切,茵陈在圆了她的夙愿。
随着乐奏,轿身抬起,茵陈的心彻底死了。
就在这一刻,轿身猛地一晃,停了下来,乐声骤停,闻得一声熟悉的&ldo;鲮鲤!
&rdo;茵陈的心猛然一恸,泪流满面,她扯住最后一丝幻想,一把掀开了轿帘,默然呆立。
她见到的,不是自己期望的那张脸,她松了松手,最后一丝幻想飘走了。
&ldo;鲮鲤,是不是她逼你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临阳侯的!
&rdo;陆川柏喉咙颤着,手也在抖着,满腔的怒火将他吞噬掉了。
他寻了她一个晚上,终于寻到她的时候,她却上了别人的花轿。
&ldo;川柏,不是她逼的,是我自己要嫁的!
&rdo;茵陈微笑得让人心疼。
&ldo;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rdo;
&ldo;是。
&rdo;还是那个微笑。
&ldo;你是为了白商陆!
&rdo;陆川柏目光陡然一寒,怒火压了下去,怆恨取而代之。
茵陈的笑,僵了住。
&ldo;你是为了临阳侯手中的书信!
&rdo;
茵陈惊诧地瞪大了双眼,望着陆川柏悲愤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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